薄***焰
在历史的某个时刻,某个人物做了一个决定。
为什么他会这样做?我们可以根据种种资料做出推测,但是,真的是这样吗?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,看世界的方式不同,做事的准则不同,性格倾向性不同,我们怎么知道什么事情会如何影响他?一个行为可以由非常不同的动机驱动,我们又怎么知道,是什么动机驱动了这个人。更何况,人的行为可以在潜意识中有一个动机,这个动机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,我们又怎么能知道?
如果我们用常理去推断——但是历史中的特殊人物,往往是不合常理的人物,是与多数人不同的人物,这种推断怎么保证靠得住?就算我们有心理学理论,要知道这些理论也是某些人所创造的,焉知不是“以某心理学家之心,度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历史人物之腹”?
严格地说,这个问题是无解的。
但是如果我们不那么苛责自己,我们还是可以保证一定的可靠性的。基本的方法论就是:给出一套解释,只要这个解释能够自圆其说,我们就相信它有一定的解释力和可靠性。所谓自圆其说,术语就是自洽性。如果连自圆其说都达不到,这个解释的价值就很小了。
比如,我们说吴三桂没有投降李自成,是因为他“一怒为红颜”,恨自己的爱妾陈圆圆被夺走。那么,我们就需要有进一步的辅证,证明吴三桂对陈圆圆的感情确实特别深厚,或者证明吴三桂有特别的原因对被抢女人极度受不了。如果我们发现情况不是这样,那这个解释就未必靠得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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